他伸手向安洛探过来,安洛下意识想躲开,但浑身软绵绵的,只是挪动了一点点距离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梅修伸手抚摸他的脸颊,又端详了他一会,下了个结论:“你发烧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安洛说:“我身体不好,容易生病,这也是为什么我不爱出门。”
“我真是没想到。”
梅修轻声说:“我还以为您之前的说法都是托词呢。”
“毕竟您看起来可不是一个脆弱的人。”
安洛一听他的话,顿时又有点庆幸自己生了病,显然梅修不是个省油的灯,他估计一直不相信安洛的话。
也是哦,安洛毕竟只是装病,糊弄一时倒还行,梅修这段时间一直和安洛接触,识破了也正常。
“看来是我误会了。”
梅修语带歉意:“抱歉。”
安洛眨了眨眼睛,愈发觉得昏昏沉沉的,“没事。”
“外面还下着雨。”
梅修道:“而且以您现在的情况,也不适合移动,出门吹了风,病情也许会更加严重。”
“这段时间就请留在这里养病吧,不用担心,我会好好照顾您的。”
这样也好。
梅修离开后,安洛想,起码能打消他的怀疑。
等这次病好回家后,他估计就不会再来找我了。
他眼皮逐渐加重,慢慢的又睡着了。
等到安洛彻底睡着之后,房间的门又被悄无声息地打开,梅修坐在了床边的扶手椅上,凝视着床上熟睡的安洛。
华丽的四柱床和床上微微反着光的丝绸枕被仿佛是一个托盘,半遮半掩地盛着供给梅修的美餐。安洛睡在被子里,只露出了一点肩膀,粉白的脖颈和那张仿佛染了色一样的脸。
他像一道热气腾腾的甜点心,摆在梅修的面前,红色的脸颊,红色的双唇,都像是已经煮的熟透了,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,如同奶油上那颗颤巍巍的樱桃,微微的吐息是蒸腾的热气,无声地邀请着唯一的食客。
梅修坐在扶手椅上,眼前的场景和他曾经对未来的蓝图微妙地重合了,他的睡美人在睡梦中安心地等待着,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。等到梅厄瑞塔重新登顶,他便有能力奉上安洛想要的一切。
然而这美好的梦最终破裂了,安洛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。
规划好的蓝图被撕成碎片,现在的场面不过是徒劳的,拙劣的模仿。
梅修想拿东西堵住安洛的唇,让他再也无法说出那刀子般割人的话语,他想象着自己将两根手指探入安洛湿热的口腔,夹住那条可恶的舌,安洛说不出话,只能徒劳地试图推开他的手臂。
那时安洛会是什么表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