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暖看了一眼箱子上龙飞凤舞的笔划,忽然想起来:“江么叽。”
他偏过头睨她,示意她说。
“你模仿一下我爸的签名,帮我写张请假条。”
江暻年:“……”
尽管嘉中的教育理念强调尊重学生的自主性,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得有,请假需要家长签字的请假条,交给班主任。
“我明天让安琪珊周一给我送过去。”
岁暖催促他,“快点,拿纸和笔。”
她家的布局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,江暻年反身去书房拿上东西,然后在岁暖旁边坐下。
“我周一上午去拔牙。”
岁暖吮着唇思索,“我看有的人拔完智齿第二天就没事了,有的人要脸肿好久,不知道我是哪种。先请一天好了。”
江暻年“嗯”了一声,在撕下一半的A4纸上写好请假理由和时间,落款的时候却顿住。
岁暖一脸惊讶:“你不会不知道你岳丈大人的名字吧?”
……岁伯父以后承不承认他是自己女婿都不一定吧。
江暻年扯了下唇,说了句“没有”,用很潇洒的连笔字在右下角写下岁衡的名字,问:“安琪珊是不是也住静海。”
岁暖点头:“对啊,差不多和我们隔了两栋。”
“我明天早上自己去送吧,你周末不是要睡懒觉吗。”
江暻年语气平淡地说,“门牌号微信发给我,我先回去睡觉了。”
岁暖感觉他忽然有点怪怪的,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,迟疑地答:“……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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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日下午,搬家公司上门将纸箱从静海搬去了颐和公馆。
岁暖明天要去的口腔医院离静海近一些,也懒得自己收拾新家,当晚还是留在了静海。
第二天早上,岁暖起得比平时晚一点。口腔医院预约的号是十点半的,她十点从静海出发正好。
不论平日还是周末,医院里总是人来人往。
岁暖在颌面外科取了号,然后去旁边的等待区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她还是第一次做手术,虽然拔牙应该算得上是很小很小的手术。手机的大数据大概一直在监视她,不停给她推送拔牙手术的风险案例。
有人拔智齿后得了干槽症,每天头痛欲裂还无法缓解……有人血流不止,流了一手术台连脖子都染红了……
太可怕了!
岁暖决定不看手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