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在云海之中孤独地航行,漆黑的云像是永远没有尽头。
血浆自机舱的天花板滴落,柳常怀丢下手里的玻璃片,踩着满地血浆来到机舱尾部。
他打开行李舱,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行李箱。
拉开行李箱,他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包打开,里面是一些装着奇怪液体的瓶瓶罐罐,还有几副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刀具。
他脱掉衣物,露出有些赘肉的身体,扭开一瓶药水倒进嘴里,又打开另一瓶倒在手上,搓了搓手快速涂抹全身。
他的皮肤开始发红,随后又迅速急转直下,变得苍白干枯,仿佛皮肤在瞬间失去了生命力。
待放下瓶子时,他脸上的皮肤已经变得像是虚弱的老人一般,松弛得挂不住肉。
拿起一把小刀凑到额头前,他小心地切割了一下,分寸把握得刚刚好。
皮肤被切开口子,却没有血珠流出来。
他转动刀尖,灵巧地挑开一个口子,令人诧异的是,表皮下并非红色的肌肉组织,而是另一层皮肤。
柳常怀又往嘴里灌了些药水,咬着牙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,扯住那块破开的皮肤朝两边撕开。
皮肤与皮肤之间虽没有血肉,却仿佛存在真实的黏连,撕扯间他那片崭新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。
刺啦——
伴随着一声令人心悸的响动,他生生撕开了自己的脸皮。
“呼——”
柳常怀呼吸粗重,缓了两秒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镜子,那里面是另一张脸。
五官俊朗面容坚毅,下颚线坚硬如刀削而成,眉宇间却仿佛天生带着几分玩世不恭。
就在这时,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看向身后遍布着尸体与血浆的机舱。
四处横流的鲜血正在诡异地汇集,突然间燃烧起来。
那团自血中而起的红色火焰突兀地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“他找到你了。”
男人眉头微微一皱,开口问道:“怎么会这么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