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桃歌心念一起,数道冰墙横在巨石下方,看起来厚重,巨石一碰,碎成无数冰屑,略微暂缓下坠速度。
李桃歌衣袖挥舞,顿时狂风呼啸,肉眼可见的风团聚拢在巨石底部,又减缓几分狂暴势头。
一根铁棒插在巨石中间。
徒手相斗万斤巨石,苗春娇顿时喷出一口老血,颈部青筋跳跃,手臂猛抖,大喊道:“给老子开!”
将暴躁真气注入,轰然一声,巨石四分五裂。
苗春娇单膝跪地,仍骂骂咧咧道:“日他祖奶,倒霉到家了,咋能掉下这么大块石头,还正巧落在咱头顶。”
声音发虚发颤,明显五脏六腑受到重创。
巨石崩裂的烟尘消散,这才察觉道路正中站着一人。
衣衫褴褛,白发如霜,穿着破旧草鞋,宛如老农模样。
手中两把剑非同寻常,一把金光熠熠,长约三尺,古朴厚重,一把银光璀璨,长约二尺半,轻薄小巧。
两把剑,均为断剑。
剑柄处各用篆书刻有小字。
金盏。
银台。
老农身份呼之欲出。
半甲子之前被称为大宁剑仙,不可一世的剑道新贵。
吴悠。
瞧见来人是谁后,李桃歌竟然笑出声,“鼓捣半天,原来是吴前辈,几年前牡丹山一别,风采依旧哇。”
换成不知名的老怪物,李桃歌或许有所忌惮,可吴优底细,他再也熟悉不过,四十年之前确实厉害,以弱冠之年,一人一剑,打遍老君山和紫禁山庄新秀,从未败过一阵,但自从许妖妖徒手掰断他的金盏银台之后,剑心崩塌,境界一跌再跌,别说染指上四境,就是逍遥境都快要维持不住。
几年没见,居然再来行刺,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无法修行的菜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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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优笑了笑,堆起满脸褶皱,嗓子如同破锣般尖锐,“没想到啊没想到,一名相府庶子,一跃成为平西功臣,高封二品侯,坐拥一州之地。早知如此,当年就该一剑把你杀了,使相府绝后,使李家无少主。”
李桃歌大笑道:“吴老头啊吴老头,细数江湖近年来最不要脸的货色,你能争魁首。力战四大宗门,打遍天下未尝败绩,听起来牛叉,其实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。深更半夜,跑到人家地盘,与资质平庸的守门弟子打了几架,然后便大肆宣扬,恬不知耻给自己安上剑仙名头,羞不羞?遇到初出茅庐的许夫人,几招就把你的剑给掰断了,从此以后一蹶不振,躲在山顶当一名花匠,见到有相府后人来,便生出歹念,想要以大欺小,斩别人香火。哎!~你这品行,放到狗身上都要挨骂,怎么有脸当人呢?”
一番话冷嘲热讽,把昔日剑仙贬损的一文不值。
李桃歌在老君山住了一年,五殿大真人是啥成色,他心知肚明,若是当年吴悠入山比剑,遇到只杀不渡花太安,能把他砍碎了当柴烧。不过是赢了几名玄字辈或清字辈弟子,出山后就自吹自擂,什么艺压老君山,剑削玉皇顶,反正四大宗门不爱在江湖中走动,任他瞎忽悠呗。
虽然有夸张嫌疑,但后几句约莫属实。
吴悠在山中静养二十余年,养出宠辱不惊的好脾气,笑了又笑,摇头道:“老夫目盲耳背,当日怎没瞧出你这一张巧嘴,早知砍来泡酒喝,咱也能尝尝王侯气象。”
李桃歌似笑非笑道:“老吴头,你配吗?当年打不过许夫人,今日能打赢本侯?”
吴悠举起金盏银台,淡淡说道:“两把残剑,或许能了却毕生夙愿。”
李桃歌立于马背,负手挺胸道:“好,本侯便徒手折了你的断剑,一雪前耻,让你大梦一场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