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非全我。。。”
词宋低声吟诵,眉头拧成深川,“难道东皇太一前辈飞升后,自身本源竟发生了分裂?或是说,他的‘完全之体’藏于某个未知时空?”
疑问如潮涌上心头,他抬眼望向东皇卦星,却见老者缓缓摇头,指尖轻叩茶盏,让杯口涣散的阴阳鱼虚影重新凝聚成形:“我若知晓答案,便不必在此静待契机了。这八字如同一道死结,既关联着东皇太一前辈的下落,更与冉秋身上的寂灭气息隐隐相扣,那气息与东皇钟共鸣时散出的本源之力,有着血脉般的相似。”
许少聪听得云里雾里,捧着温热的茶盏凑过来,憨声打断:“那咱们直接敲响东皇钟问问不就完了?说不定钟一响,那什么‘完全之我’就自己蹦出来了!”
“东皇钟需以阴阳家直系血脉催动,且每次敲响都会耗损我阴阳家的气运。”
离歌轻声解释,玉指轻抚袖口星纹,语气中透着身为阴阳家主的严谨与郑重,“非天下存亡之际,绝不可轻动。”
词宋沉默不语,目光落在石桌的茶盏上。琥珀色茶汤里,漫天飞雪的倒影随涟漪轻晃,恰似他此刻纷乱如麻的思绪。
冉秋的莫名提升、东皇太一的八字谶语、阴阳家的寂灭本源,这三者如散落在时光里的珍珠,明明能感知到彼此的羁绊,却始终寻不到串联的丝线。
“非不能动,是未到动时。”
东皇卦星的声音如浸雪青石,骤然打破亭间沉寂。他抬手掌心微托,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小钟便凭空悬于眼前。
钟身凝着一层古玉般的温润哑光,周天星轨以毫厘之功镂刻其上,北斗七星的位置嵌着细碎银斑,随老者指尖文气流转,竟如夜空星辰般缓缓移行,连星芒都似有若无地闪着。
钟体刚现,一股骇人气息便沛然迸发,那并非暴戾威压,而是洪荒般的古老厚重,压得亭外雪片凝滞半空,石桌上的茶香竟凝作缕缕直立的白雾,久久不散。“这便是东皇钟。”
离歌猛地起身,裙摆扫过积雪,簌簌轻响中,她垂首屈膝的姿态恭谨至极,神色比初见东皇卦星时更添三分敬畏,她亦是头回得见这阴阳家镇派至宝。
许少聪早忘了喝茶,嘴巴张得能塞进个茶盏,握着茶盏的手都忘了动,指腹被烫得微微发红也浑然不觉。
词宋则僵在原地,这并非恐惧,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,这种莫名的既视感,仿佛他曾与这股苍茫力量擦肩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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