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坐个筏子,瞅瞅能顺着黄河漂到哪。漂到哪都中。
春年叔,恁帮俺。送他们上路吧。”
“哎!哎!”
春年叔用力的应了,接过那俩水壶,用力丢进了黄河里。
与此同时,王诚也重新拿起唢呐,又一次吹起了那首百鸟朝凤。
这一次,站在驴车边的何满仓也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唢呐,跟着一起用力吹了起来。
在这响亮的唢呐声中,那俩水壶也在沉浮间消失在了土黄色的浪花里。
“王诚兄弟,往后恁有啥打算?”
何满仓在跟着一起吹完了这首曲子之后问道。“要不嘞恁跟着俺们,就搁这落下”
“俺养好了伤得回部队呢”
王诚笑着说道,“如今咱们建立了自己的国家,得好好守着才行。”
“王大哥,恁还打算走啊?”
潘麦苗儿问道,“俺还打算把俺街坊家的红燕介绍给你嘞。”
“这事儿不急。”
“啥不急嘞!我看呐,趁他这会儿动不了,趁今儿个这大喜的日子,干脆就让他跟红燕那妮儿见个面!”
春年叔说着,已经坐在了车辕上,“恁一家子也上车,咱这就回走!”
这话说完,何满仓和抱着孩子的麦苗儿也坐上了驴车,一边聊着关于“红燕”的话题,一边问着王诚以后的打算。
终于,在远处的大喇叭广播里,在卫燃的万般不舍中,白光也再次将他送回了克拉拉梦境中的农场。
这一次,咖啡桌边的是一辆驴车,车上坐着的,是王诚和那名叫做赵存粮的小战士。
这驴车的中间同样摆着食物,但却只是装在鬼子饭盒里的白米粥。
“俺没能顺着黄河坐着筏子漂到哪算哪”王诚歉意的说道,“但是我去了岩安”。
“我知道”
赵存粮一边吸溜着浓稠的白米粥一边说道,“后来你去哪了?”
“51年的时候,我们入潮作战了。”
王诚同样端起了装满白米粥的饭盒,“铁原阻击战的时候,俺光荣了。”
说到这里,王诚扭头看向了站在驴车边的卫燃,“卫大哥,50年正月里俺就和红燕成婚了,俺入潮之前,她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呢!俺给他起名叫李卫河,保卫黄河的李卫河。”
“我会去找找看的”卫燃顿了顿,试探着问道,“你你回家了吗?”
“总会回去的”
王诚说这句话的时候,格外的坦然,“当年李得碾把命给俺了,俺揣着他嘞命打跑喽日本鬼子,打跑喽国民党,打跑喽美国鬼子,俺没啥遗憾了,估摸着他也没啥遗憾了!”
“这命交给你,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