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命交给你,值了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依旧衣衫褴褛的李得碾走了过来,“真好啊,这身军装真好看。”
“你们。你们还有什么遗憾吗?”卫燃沉默了许久之后问道。
“帮俺俩拍一张合影吧”李得碾说道,“俺还没拍过照呢。”
“那就拍一张吧”
卫燃无声的叹了口气,等这处于不同时空的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,他才取出那台宾得相机架好,对准他们,郑重的按下了快门。
当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,眼前的三人和驴车已经消失了,那张咖啡桌上,也多出了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帆布挎包。
小心的掀开这个破破烂烂满是洞眼儿以及血迹污渍的帆布包,卫燃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塑料皮的本子和一对羊皮护膝。
在那对残存着枪眼儿的羊皮护膝内侧,用黑色的毛笔字分别写着“抗美援潮”以及“保家卫国”的字样。
而那个塑料皮本子的里面,除了夹着一支派克牌的钢笔,还夹着一封厚实的、带有枪眼儿,但是没有封口的信。
这封信的信封上,还有一个位于岩安的甘泉县某个村子的地址,而收件人的名字,叫做高红燕。
“我帮你送这封信”
卫燃说完,将信封重新放回那个写满了回忆和思念的笔记本,连同那对羊皮护膝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了挎包里。
“你又去战场了吗?”
就在这个时候,雪绒花的声音也从背后传进了耳朵。
“是啊”卫燃坦然的转身点点头,“我旁观了一场战争。”
“真好”
“真好?”
“你这次说的是旁观”
雪绒花将端来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,“我猜你已经不需要我这个听众了。”
“我们是朋友”
卫燃端起咖啡说道,“这些事情,我不该讲给你听。”
“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
“所以才不能讲给你听”
“我们是朋友”
雪绒花执拗的说道,“不过,看到你不用冒险,我很开心,以后你还会来吗?”
“会吧”
卫燃笑了笑,“以后我大概只能做个战地摄影师了。”
“你是说,只能旁观战争吗?”
“也许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