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云芹面色红润,春婆婆定下心,“嚯”了声:“我们以为你病了,忙叫人去烧点符水,没事就好。”
又说:“看来睡到这个钟头,是‘能睡是福’,哈哈哈。”
云芹有些羞赧。
虽然她没生病,但忍冬花草水都煮好了,也别浪费,她就拿来擦擦身子,香香的。
只是,她一低头,便看自己锁骨一片浅红,向下延伸……
她赶紧闭眼,粗略擦过肌肤,才提桶泼水,李茹惠来了。
李茹惠皱着眉头,说:“你可还好?是不是昨天跟我去县里,着了凉?唉,不该叫你跟我瞎跑的!”
云芹:“……”
她羞红了脸,小声说了句什么。
李茹惠:“什么?”
云芹:“我没生病,贪睡而已……”
李茹惠:“……好,好,没生病最好,哈哈。”
她送走李茹惠,“吱噶”一声,隔壁北院这边的木门,开了。
邓巧君躲在门后,用手帕捂着鼻子,她怕接触了云芹,病气会过给女儿金燕。
隔着一段距离,她打量云芹,又递过来一张纸,说:“这是我家发热出汗的方子,大人小孩适用……”
云芹:“……”
她解释过后,邓巧君:“哈哈。”
又一会儿,何月娥和几个何家的姑娘来了:“婶娘……”
云芹心一死,眼睛一闭,道:“我没生病。”
“……”
…
延雅书院里,下学后,学生们散了。
陆挚收起接的润笔文书,文书是中午写的,现在笔迹已经干了。
他把它和学生课业叠起来,一起塞到书箧里。
今日私塾里的学生,都很听话,就连经常用鼻涕抹别人的一个小孩,陆挚也从他身上,看出几分孩童的天真可爱。
至于荆条和戒尺,更是一个没用上,他很仁慈地想,孺子可教,何必用武力威慑。
离开私塾后,迎面的暖风,柔和似水,陆挚的影子被斜阳在地上拉长,比他的步伐,更快踏上回家的路。
如果有马就好了,陆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