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问还好,一问我便恼火:「你还好意思问,我都不想说,你给有妇之夫送什么丝帕写什么酸诗?」
她被我噎了一下,赶忙看向陆孤舟:「孤舟哥哥,你说句话啊。」
我剜了眼陆孤舟:「说啊,她让你说话呢?孤舟哥哥。」后四个字我学着江心兰故意咬重了音。
陆孤舟若有所思道:「所以,安乐,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才要与我和离的?」
我点头:「不然呢?」
他抬手在我额头推了一把,低斥道:「你进我书房就只看到了那些诗集?」
我揉着额头,不悦地瞪他:「不然呢?」
被冷落在一旁的江心兰,终于忍不住,小声叫了声孤舟哥哥。
陆孤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转向江心兰,疏离客气做了个请的姿势:「江小姐,不知可否借步一下?陆某有话想和江小姐说清楚。」
江心兰绞着帕子,害羞地点头:「都随孤舟哥哥。」
9
我看着院中玉兰树下的一对璧人,不爽地把地上的被子捞起来蒙到头上。
眼不见为净。
过了不知多久,我明显感觉有些缺氧。
我忿忿扯掉被子,心中暗骂,被子也要给我气受,真烦。
嘭。
身后传来门被阖上的响声,我诧异地回身去看,只见陆孤舟背靠房门冷着脸抱臂而立,压迫感十足。
我莫名有些局促:「你俩说完了?」
他点头,不言语,仍旧冷着一张脸。
我被这焦灼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,但还是忍不住要问:「都说什么了?需要我去找叔父替你俩说和,请旨赐婚吗?」
他不言语,神色却愈发紧绷,目光阴鸷地盯着我。
我被他盯得发怵,刚刚冒出的热汗瞬间被冷汗取缔:「你,你看我做什么?」
焦灼,还是焦灼,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我透不过气。
过了半晌,他终于开口:「李安乐,你今年几岁?」
我被问得怔住,呆呆回答:「二十岁,怎么了?」
他哦了一声,向我靠近了些:「原来是二十岁,我以为是三岁呢?」
我气闷,脖子一梗瞪着他:「你什么意思?是说我不如三岁小孩吗?」
他抬手拍了下我额头:「你不是三岁小孩又是什么?」
我吃痛,继续瞪他,他却低低笑开了去,长手一捞,将我困在怀里:「除了你,也就只有三岁小孩会对婚姻如此儿戏。」
我不服,奋力挣出头:「我哪有儿戏,我只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