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绥王也没入京?”李白垚开口问道。
“李相。”
萝枭后撤行礼,温顺道:“父王身体欠安,由我代劳入京。”
李白垚点了点头,若有所思道:“绥王天生神武,出行要金帐相随,京城的门太小,金帐进不来的。”
看似随意回答,其实话里有话。
萝枭会意,知道在宫中不宜详谈,话锋一转,轻声道:“父王说,若是见到李相,问他是否愿意来草原散散心,劳心劳力二十载,是该清闲一阵。即将进入盛夏,京城天气闷热,而草原正是避暑好时节。”
李白垚客气道:“多谢绥王美意,可惜白垚患有眼疾,只能在夜里视物,再好的风景也赏不到。”
萝枭沉声道:“原来李相眼疾如此严重,是父王考虑不周。”
李白垚轻叹一声,“是啊,有劳世子转告一声,若是日后祛除眼疾,定当去草原拜会绥王。”
萝枭毕恭毕敬道:“晚辈会如实转告。”
群臣陆续从三人身边走过,除了少数几人飘来视线,其他人基本选择无视。
天色已然大亮。
李白垚左手扶住额头,遮住强光,伸出右臂,说道:“世子殿下,请。”
萝枭固执道:“世叔先请。”
李白垚不再争执,说道:“恕李某僭越。”
说完,甩起袍袖,行至在御道正中。
群臣披麻戴孝,只有他一人身着白袍。
放眼望去,如踽踽独行。
二十年琅琊嫡子,四十年白衣卿相。
他李白垚,无愧这身白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