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笑了一下,但邢宿无法分辨,隐约猜测自己好像被嘲笑了。
他为什么要笑?邢宿忽然不服气。
殷蔚殊走到床前,单手扣上表带,小臂紧实线条流畅,手肘内侧似乎闪过一抹红痕,在冷白皮肤上显得很明显。
不等邢宿看清楚,殷蔚殊便头也不抬地问,“醒了?睡得怎么样。”
“我……”
邢宿张了张嘴,又不知所措的闭上,纠结了一下是该问他是怎么到床上的,不行,问的话岂不是还要解释自己是怎么溜进殷蔚殊的房间?他没得解释。
那问为什么要绑起来?不行,说不定就是溜进房间的惩罚,如果问的话,岂不是说明自己还不知悔改。
至于睡得怎么样……自然是很好的,说不定自己早醒来半个小时,还能装作不经意滚到殷蔚殊怀里,一想到这邢宿就满心惋惜,心里冒酸水,一点也不想悔改。
但也只能可惜一下,眼前还有更重要的问题。
他想了想,选了一个最安全的回答:“……我很喜欢,谢谢你。”
殷蔚殊眼帘微抬,不紧不慢地看过来。
“?”
眼前的邢宿抿唇耷下眼,让自己看起来态度良好,清晨的嗓音有些沙哑,难得在清透的基础上添了几分……听起来像是在温水中泡过一样的绵软。
殷蔚殊一边慢悠悠地收紧表带,一边无关痛痒地思索这次邢宿的脑回路又是什么。
邢宿自有一套逻辑。
在他看来,现在肯定是不能说殷蔚殊的半句不好的,其实其他时候也永远不可以,但这不是现在要说的重点。
重点是自己有错在先,冲动之前的确没想好怎么收场,而眼下殷蔚殊的手法又特别完美,手腕上连个最轻微的勒痕都没有,这惩罚简直微乎其微。
而且领带还有他的味道,肯定不是全新的,说不定前几天还在殷蔚殊胸前戴过,现在他整个手腕都被殷蔚殊香香的味道包裹……
不行了,不能想了,再想下去他甚至想尝一口绳结的味道,连忙端坐起来,咬了一下舌尖清醒清醒说:“如果你还在生气的话,还可以绑其他的地方,我很喜欢你这样惩罚我,真的,我肯定都可以接受的。”
殷蔚殊:“……”
他缓缓抬手,指尖搭在邢宿的下颌处,微一用力,就对上了邢宿那双莫名居然有些兴奋的眸子。
殷蔚殊摩挲了一下他微红的耳垂,“继续。”
他忽然好奇,邢宿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。
“就是……”
邢宿表衷心的声音一顿,茫然看清了殷蔚殊小臂上一闪而过的红色是什么。
一个椭圆形,呈现一种嫩红色,很完整的牙印。
尖牙深陷进肉中,现在距离近了,就在眼前,他还可以看到两颗浅浅小坑,像长在肉中的两颗小红痣,邢宿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,身体先咽了次口水。
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