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幼的她正趴在池边伸手去抓那池中的小鱼小虾,丝毫没注意家中来了客人。
“愿安!”江夫人一声呵斥,吓得她急忙拎起裙子就要跑,同他那日在宫中见到的背影一模一样。
汀兰郡主急忙拉过许寒枝,口中温柔道:“今日府上这么多客人,莫要吓着孩子了。”
梁疏璟就这么盯着她迟迟发呆了许久,心中五味杂陈。
窗外月色如华,梁疏璟移开惆怅的眸子,替江愿安掩实了被褥。
第二日方才天蒙蒙亮,两人便又匆忙动身赶路。
江愿安从小到大都还没有过在外过夜的经历,如今起床后既没有娘为她蒸好的点心与备好的粥汤,也没有知秋来递上暖手炉,心里不提何等落差了。
唉。。。好想回家。。。
她鼻头一酸,倚在马车内一言不发。
“昨夜没休息好?看起来还是乏力的很。”
梁疏璟悄悄递来一包京川远芳斋的糕点,毕竟是知府家养出的女儿,客栈的膳食定是不合她胃口。
见到那包京川带来的糕点,江愿安心情才好些。
“想家了。”
她口中闷闷,不争气的塞下一块糕点。
梁疏璟微微愣了愣,思索良久,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。
“很快便能回京川了。”
但见她总这么怏怏的,总不是办法。
“少卿可曾听过一则笑话么?”
“什么?”她略带诧异,梁疏璟这样的人竟还喜欢读笑话。
“古时有一人暴富,后清晨观花,同妻子啾啾称疾,妻问何疾,答曰晨起观花遭露水滴损了,要召医用药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其妻曰:当初二人于竹林乞食,于林中遭了一夜雨,却也只如此。”
“可这算什么笑话?”江愿安不解的发问。
“笑话倒称不上,不过既能暴富,又能同发妻相知相守一心不渝,还有晨起观花之兴,不算一桩人间幸事么。”
江愿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,这算哪门子笑话嘛,又默默塞下一块糕点。
三日后,二人跋山涉水总算是在日暮之前到了西域鸣鹤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