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清楚,那不是命令。
也不是要求。
更不像是一种关照到让人无法拒绝的体贴。
它只是存在着。
像是为她预留了一个选择的位置。
凌琬站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伸手把餐盒拿了出来。
动作很慢,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决定。
加热的时候,她坐在椅子上,身体没有完全靠上椅背,只是微微前倾。
那不是紧张,而是一种尚未确定是否该接受的姿态。
她心里很清楚——
如果现在选择不吃,没有人会说什么。
不会被记下,也不会被提醒。
可她也知道,那样的拒绝,其实不是因为不需要。
而是一种退回。
于是,凌琬最后还是把那份饭吃完了。
不是因为饿。
也不是因为被要求。
凌琬只是忽然意识到——
那个曾经被她自己让出来的位置,其实还在那里。
而这一次,她没有再退开。
走之前,她把用过的餐盒洗乾净,放回原位,没有特别留下什么讯息。
只是照原本的样子,把空间整理好。
后来,又发生过几次。
有时她写得太晚,醒来时外头已经静下来;有时只是靠着桌面歇了一会儿,再睁眼时,时间已经过了该回去的点。
每一次,冰箱里都会多出一份东西。
不一定是正餐,有时只是汤,或一份简单的配菜。
字条并不总在,就算有,也只是短短一句,没有多馀的说明。
凌琬渐渐不再去猜那是什么时候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