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琬渐渐不再去猜那是什么时候放的。
也不再想,他是不是特地为她留下来。
那样的念头,对现在的她来说,太用力了。
直到有一天,凌琬注意到那张矮桌边多了一个小盒子。
在她平常坐着写稿的位置,离手边不远,却又不至于妨碍动作。
没有特意摆在眼前的地方,也不像是随手放下的。
盒子里装着几样小点心,包装完整,没有拆过。
看得出是被仔细挑过的,却又不张扬。
她盯着看了一会儿,没有立刻伸手。
那不是她平常会准备的东西。
却也并不陌生。
凌琬没有问,也没有刻意忽略。
只是把那个位置记在心里,像记住一个已经存在、却尚未被提起的细节。
之后的几天,它一直都在。
没有被移走,也没有刻意补上新的。
就那样放着,安静地佔着一个不显眼的角落。
像是被留下的。
却不急着被使用。
凌琬第一次拿的时候,是在一个段落卡住的瞬间。
不是因为饿,只是笔停下来的那一刻,她忽然想起了那个盒子。
她拿了一样,拆开,吃完,又把包装收好。
动作很轻,没有多馀的停顿。
那一刻,没有特别的感觉,也没有什么被触动。
直到凌琬意识到——
那并不是被照顾的感觉。
那些东西不是为了让她被餵养、被安排,而是让她知道,选择本身在她手里。
她可以吃,也可以不吃。
可以在那一刻接住,也可以什么都不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