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话。”
江暻年把她放下来,转身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抱住她,额头抵住她的额头,清黑的瞳闪闪发亮,“我真的很开心。”
“你来之前,我本来想着,等结营后还继续留在这边做实验算了。我不想回家,回去就是黑漆漆的,提醒我只剩下我一个人。”
“但不论做实验还是写报告,我总是在想你。可我不想打扰你和你的家人团聚,也不想让你开开心心过年时还要记挂我。”
“直到你跟我说,你回来了。”
他的眼睛第一次那么亮,像所有的星星都落进他的眼底。
“你让我给你补一个终生难忘的告白。我当时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能想到用行动证明。”
江暻年顿了下,像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,“岁暖,泱泱,世界第一公主殿下。”
岁暖怔怔地仰着头。
“你是我做梦都想,和你结婚,和你有一个家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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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当天早上,大概是小区保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窗外零零散散地传来烟花爆竹的声音。
岁暖也睡不着了,揉着眼睛出去客厅,看到江暻年正在餐桌前写对联。
他的书法是跟文外公学的,文外公一旦碰上正事就格外严格,头正、肩平、身直,哪个没做到都得挨手心。
习惯持续到现在,直到岁暖挤过来,钻到他手臂下面,看他写了什么:“爆竹声中一岁除……”
噫,故意的。
挑一首有她名字的诗。
标准的姿势再也维持不了,江暻年抬起手臂,打发她去一边:“岛台上有三明治,自己微波炉叮一下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
岁暖说完,在旁边像个手贱的猫,一会儿翻翻纸,一会儿摸摸砚台。
“……”
江暻年继续,岁暖又伸手握住他的笔。
“要不下联我来写。”
对方的表情显然有点怀疑,岁暖挺起胸脯:“我也学过两三个月呢。”
虽然是和岁晟一起学的。
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岁晟写书法像河马洗澡,撂挑子不干了。
江暻年把墨水控好,才递给她。
岁暖提笔,写了一个“春”字,就有点目不忍视:“……还是算了。”
脊背忽然贴上坚硬温热的胸膛,岁暖怔了下,江暻年的手已经握上她的手,呼吸浮动她耳畔的碎发:“专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