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午落泪道:“没想到,贼人先下手为强了。”普安叹道:“万万没想到,秦桧老贼居然如此心狠手辣。”
余下喝道:“这件事,我等不能袖手旁观,我看我们四人分头行动。我和武连去刺杀秦桧,子午和普安协助隗顺偷运岳大哥遗体,你们意下如何?”
武连摇摇头,苦笑道:“秦桧如今是大宋宰相,他府邸能没有重兵把守么?我看就不要冒险了,免得打草惊蛇。你想想看,岳大哥去世了,他家里人还一大堆呢?你们不可感情用事。如若激怒皇上,说我们刺杀朝廷命官,又擅闯大理寺,那我们就有口难辩了。”
子午叹道:“事到如今,你们都听好了,不可轻举妄动。能做的就是偷运岳大哥遗体。等以后,再为他伸张正义,平反昭雪好了。”说话间泪光点点。
普安道:“真是恍然如梦,没想到贼人动作如此之快。我们都失算了。”
余下自己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,气道:“我对不起岳大哥,他那么好一个人,我没能搭救他。”
武连咬咬嘴唇,哽咽道:“事到如今,咱们真没用。跑来跑去,盼来盼去,等来等去,居然是个坏消息,实在令人肝肠寸断,痛心疾首。”
四人都发起呆来,盯着烛光,目光呆滞,不觉四人一起抱头痛哭。
天色渐渐暗了,子午三人悄悄来到大理寺外边。那隗顺站在大门口咳嗽一声,对另一个狱卒道:“兄弟,我肚子不舒服,你多担待,我去去就来。这点铜钱别嫌小,拿去喝酒。”随即掏出十几个铜钱给那人。
那人笑道:“好,快去快回,今晚可要严防死守。过了今夜,咱们的苦日子就算到头了。送走岳飞,咱们都轻松。”
隗顺下了台阶,来到墙角,打个指响,子午四人缓缓近前。五人对个眼色,隗顺低声道:“你们听我咳嗽一声,就进。你们用易容术打扮成里面那四个狱卒。假装换岗,先进大门再说。到了里面,你们躲在刑具房里,我陪他们喝酒,用蒙汗药对付他们,我再咳嗽一声,你们就出来运走岳少保遗体,可明白了?”
子午四人点头答应下来。
隗顺走上台阶,对那人微微一笑,叹道:“岳飞送走,你就当官了不成?”
那狱卒叹道:“这是开玩笑了,岳飞在大理寺,那秦桧、万俟卨总来,咱们平日里想偷个懒都不能够,这你懂得,何不装傻充愣。岳飞一离开大理寺,咱哥几个,拿着朝廷的银子钱,混吃等死就好,当什么差呢,反正朝廷发月钱,不愁吃来不愁喝。素日那些扬威耀武的官员,到了咱大理寺,都变成龟孙子。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。我听说岳飞牛逼哄哄,我前天路过岳飞牢房,见他还看书,真是个书呆子,我近前一瞧,居然是《三国志》,真可笑,将死之人,看什么《三国志》,岳飞嘴里念念有词,什么诸葛孔明。他自比诸葛亮,真不害臊。”
隗顺听了这话,心如刀割,没想到这厮居然侮辱诽谤岳少保,真是大言不惭,顿时笑道:“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罢了。”随即咳嗽一声。
正在此时,子午、普安、武连三人早已用易容术化妆成狱卒,走了过来。武连背着一个死尸,那死尸化妆成个瘦子模样,浑身洒了酒。
那人惊道:“你们这么快就来了,不是说晚一点来么?这小刘又喝醉了,看这小子,总酩酊大醉。”
子午一言不发,隗顺道:“你看你,他们早来,咱们不用提心吊胆,如何不好,你真是多管闲事。让他们进去。”随即开门意欲放行。
那人挠了挠后脑勺,笑道:“素日这四人说说笑笑,今晚如何不说话,就知道在傻笑。”只见子午四人为了不暴露,都只是笑。
那四个杀害岳飞的狱卒时常路过茶肆,隗顺当他们路过时,招呼他们进去喝茶。武连有作画的本事,故而早画出四人画像,又凭着记忆,子午三人便用易容术,很容易装扮成四人模样了。
隗顺打圆场道:“他们对你笑,你还不乐意?毕竟今晚一过他们就轻松了,是也不是?”
子午、普安、武连乘机走了进去,那狱卒也不再追问,就与隗顺一同站岗放哨了。不多时,隗顺换岗走了进去,另一个廋子出来。
临行之际,隗顺对那廋子说:“门口那小子是秦桧细作,你别和他说话,如若不然,他要害你身家性命。”这胖子听了诧异万分,点头而去。
果然门口的狱卒和出来的瘦子说话,这人一言不发,门口狱卒哭笑不得。
隗顺带着子午三人急匆匆来到刑具房,四人进去,隗顺就出来了。
刑具房阴森可怖,三人都摆了摆手,不说话,在暗黑的房里,惊得呆了。里面各种各样的刑具。狼牙棒、杀威棒、夹棍应有尽有。还有不少粗细不等的枷锁。还有很长很粗的木棍,上面血迹斑斑。
正在此时,隗顺在酒里下了蒙汗药,那四人喝了,果然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隗顺靠近刑具房,咳嗽一声。子午三人急匆匆出来,赶忙到牢房,子午背起岳飞遗体,普安、武连掩护。隗顺带领之下,从后门翻墙逃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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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午三人和隗顺慌慌张张,驾着牛车,抵达大理寺附近的钱塘门,眼看快要出城了,偏偏武连眼尖,居然看到万俟卨守在城门口,盘查过往车辆。